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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武靖/楼诚衍生]无边色 11

豆花落拓:

【此文为作者放飞自我之作】


【此文历史背景没有明确时间,纯架空】


【全文链接在文内】


后文链接: 12




夏日里傍晚时暖风闷闷,殿外低矮处肆无忌惮地开了好大一丛木槿花,本来就是朝开暮谢,花瓣反卷,紫红乱缀,此时已经浓腻到了极致,欲大欲沉,一个不小心便要啪地一声砸到地上,再也载不住枝头。


 


猛一眼瞧去,这一处与几个月前竟没有什么区别,依旧是人事荒凉、徒有花艳的样子。先前那名中郎将经此一役,已封得卫尉,正是刘彻眼前得宠的红人,得了腰牌随意进出宫门,刘彻便要他与他那位姓言的好友一同等在外头,两人已站了大半个钟头了。


 


言家小子触目伤情,摇头轻声道:“正是烟月不知人事改——”


 


他的好友自从战场上回来后,便变得寡言少语了几分,此时不愿接话,只轻声制止了他,两人共立在廊下,眼神瞟向偏殿未关紧的门窗。


 


他们二人都知道,里头同刘彻在一起的人就是萧景琰。如今朝堂上为这一件事情又是触动根基,誓要把庐江王与淮南厉王那一脉斩草除根,先前稍与叛党熟识的都是人人自危,生怕不小心被牵连下了狱,唯有到底该怎样处置萧景琰没有定论;而刘彻在宫内,也不发话,似是要保萧景琰,却又全然不避人了一般,拿出以前对待玩物娈宠的架势,只管叫人瞧了去。


 


窗子关不紧,便传出一两声呜咽含混在夏日沉厚的天光里,四下飘逸,听得人面上一红。这个角度正好对着屋里床帐的位置,两人便瞧得床帐上挂着几个铜铃,内里已生了锈,稍有摇动,发出的不是清脆琳琅声,而是并不通透的喑哑擦刮。


 


忽然间,床帐里伸出来一只清秀颀长的手,猛地抓住了从顶上垂下来的布条,指节处压折在一处,清晰地暴起,指尖尽头泛起一种暧昧欲滴的暖红色。那只手缠绕在幡幔间,松松一抓,紧跟着绷紧成一道流畅的直线,稍等片刻便失了力气般垂下去,搁在床帐外头,蜷曲着颤抖起来。


 


那两人不敢再瞧,各自往后退了一大步,转过身面面相觑起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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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事毕,才又开口道:“死人是不用追究了,但是活人却不能免了干系——萧景琰,你母亲到底在哪里?”


 


刘彻昨日刚得到消息,他手下的人都是何等精坚,绝地三尺,在庐江王一干家眷里竟然找不到萧景琰母妃的身影:放火搜山,几百里地扫过去,甚至连沿路渔家柴门都挨个探问过,依旧是无功而返;最后疑心是在两军对峙里受了牵连,一具一具死尸查看过来,又都不是。


 


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——刘彻这次决计不肯再留后患,非要刨根究底,而萧景琰只满口咬定了他不知道。


 


萧景琰确实不知道。但是他刚刚听刘彻讲了这消息,心里就已猜想到大半,他将他母妃先前安排到乡下一户人家里,刘彻既找不到,他母妃应是听闻他兵败的消息,不愿再连累他,亦不愿自己多受折辱,投江而去,或是自尽于山野之中了。


 


刘彻穿好衣服,整理下床,一面对萧景琰道:“你仔细想想,该怎样回答朕这个问题。”


 


他背对着身子,便没有看到萧景琰眼内一刹精光闪烁,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样子,只听萧景琰道一声:“是。”


 


刘彻没预料到萧景琰会这样答话,诧异地转过身去,却看到对方已经卯足一身气力,向床角处一根木柱撞了过去,几根铁链被拖得老长,竟然拦他不住!


 


 


翌日清晨,天色还未彻亮,刘彻就起身要去早朝。昨夜他招幸了一个嫔妃,脂香玉暖,那妃子从榻上半支起身子来,自己捡了信手堆在床头的罗衣,半遮半掩套上之后便风姿绰约地来服侍刘彻更衣。


 


刘彻伸开双手,立在那里任她动作。一名小太监弯腰进来,行礼后向刘彻道:“陛下,太医院那边说,昨夜极为凶险,萧氏发了一夜的热,乃是自己一心向死。他若是愿意求生,便能撑得过去;若是始终不愿意,就是药石枉救了。”


 


刘彻闻言只是随意点了点头,那小太监继续说:“张太医又说,还有一个方子,只是所需药材都很难得,不知道陛下⋯⋯”


 


一旁的妃子听到这话,手上的腰带猛一抽紧,将刘彻勒了一下。刘彻挥挥手道无妨,转了个圈,方便她动作,沉吟了半晌后道:“他是什么金贵的人,也值得这样。左右是问不出来什么了,不过一名妇人,倒是的确无需介怀——既然一心向死,那朕也留他不住。更何况悖皇自立,这样大的罪名,本来就活不长久。”


 


小太监跪在地上,这一耳朵听得懵懵懂懂,后头的话都不清楚,只是好像模糊的捕捉到一个大意:刘彻是不希望太医院的人下重药救治萧景琰的。


 


刘彻留下一句尽人事、听天命,便上朝去了。小太监这还是第一次进到刘彻的寝殿,退出去时到底忍不住多瞟了一眼,看到刚刚艳若桃李的妃子坐在一面屏风下整理妆容,而屏风后头挂着两件男装,却又不是刘彻的衣物。


 


他绞尽脑汁,才认出来这衣服是躺在偏殿中那位先前得宠时常穿的衣服,一时想不通刘彻还将几件衣服留在身边是何用意。帝王心事他是不懂的,只是自己撇撇嘴觉得奇怪,暗自心想:人在那犄角旮旯里都快死了,抱着一件衣服能有什么用?


 


这样疑惑着,他便低头走回了偏殿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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